月黑风高夜。
钟诚偷偷溜出了病房,来到了林斯辰的住院楼下,他的病房在二楼,门口一定会有军部的人在值夜。
他看着排水管道的走向和空调外机的位置,若是平时的他,爬个二楼也算不上什么难事。但如今不同,他的手……
小王子望着莴苣姑娘的高塔,可是他知道不会有辫子垂下。
他想着反正以后再也不需要弹钢琴了,手指什么的废了也罢。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强忍着手指的剧痛,最终翻进了二楼的窗户。
入夏了。
气温尚且不高,处于一个适宜的温度,那少年还是头顶绷带,蒙着眼。他听到窗边传来落地的声响和隐隐吃痛的闷哼,像是心有灵犀似的,轻声问到:“钟诚,是你吗?”
钟诚没有立即回答他。
他站在原地,用视线描摹林斯辰的样子,那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被蒙上了,苍白皴裂的薄唇,瘦削的下颌,还有那颗别致的美人痣。
“钟诚、钟诚?”林斯辰语气渐渐变得焦急,这回他下床没有那么生疏,沿着窗边,一路摸索着往最初钟诚发出声响的地方走。
就还差一米远的时候,两人面面相对,钟诚说:“是我。”
林斯辰几乎喜出望外,他急忙地撕扯着蒙着眼的绷带,怎料结打的结实,一时半会儿解不开,越解不开他越急,他好想好想看一眼十八岁的钟诚。
两人心里都有预感。
不出意外,这可能是他们两个的最后一面。
先前那段时间,林斯辰满脑子都是那个黑发冷漠的男人,不知不觉得可能……做了些错事,重活一世,而他甚至还没能好好看一眼他的小王子。
钟诚走近了他,无声地按住了林斯辰撕扯绷带的手,然后又将绷带慢慢地为他一圈一圈地缠好……
他没有林斯辰预想的歇斯底里。
是意外的平静。
林斯辰宁愿钟诚生气地骂他一顿,或者抱头痛哭,再或者打他一顿出气也行。可他偏偏什么话也不说,想那二十八岁的钟诚一样沉默。
“我想看看你。”林斯辰说。
钟诚轻轻地拉起了他的手,牵着他重新坐在那窄小的病床上,“不看了,眼睛要紧,我问过医生了,好好修养,并不会不影响之后日常生活。”
就像林斯辰从未觉得自己是钟诚最独一无二的红玫瑰一样。
钟诚也从未觉得自己就是林斯辰心目中的那个小王子。
在钟诚看来,小王子的存在大概就像林斯辰臆想出来十年后的钟诚那样,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它象征着林斯辰对钟诚最好的祈盼。
代表的是他爱情里最美好的品质。
活在玻璃罩子里的小玫瑰,他的小王子也确实应该是那样的。钟诚很想当他的小王子,可他知道他不是,他永远都是那个用脏兮兮的小手趴在玻璃罩子上向里窥探玫瑰的小破孩。
.所以,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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