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xiaobook/com�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在此之前也没有看出丝毫端倪,但无论怎么样,它确确实实就是发生了。
我靠在麦田的肩膀上轻声笑,有一种很悲伤的情绪在我的胸腔里慢慢地氤氲开来。
麦田拍拍我的肩膀,我想她应该也明白我在想什么。
当我们拒绝爱情发生的时候,爱情也拒绝降临在我们的身上,所以懵懂的孙汀屿能遇见它,清冷的尹桑染能遇见它,但我和麦田,却无法遇见它。
深夜的露台上结着薄薄的一层冰,我正对着月亮一口一口地喝着冰啤酒,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果然是麦田。
她在我身边坐下来,陪我喝酒,一时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忽然,麦田说:“那一年我和程远一起出去旅行,在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地方,海拔有五千多米。那天晚上我已经睡了,他把我叫起来去看星星……那哪里是星星啊,分明就是银河,手可摘星啊……那一刻脑海里只有八个字,‘有此一刻,不枉此生’。”
“听说一张纸如果被折叠超过五十一次,厚度会超过太阳与地球之间的距离。我觉得这些年,在我和程远之间真的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折叠着我们的命运,最后我们离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转过头静静地看着麦田,她的脸上写满了惆怅。
“有时候真的恨自己的记性,有时候又恨人性,恨这恨那,过得真是累。”
我握紧她的手,有些感受不是语言可以完整表达的,但某一个动作能够传递出我要表达的信息:我真的感同身受。
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过那么一个瞬间,觉得生命不是一个必须要履行的责任,我们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意愿处置它的长短。
最初确定我确实感染了aiDs的时候,我真的完全疯掉了。
我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想尽一切办法折磨自己,企图用剧烈的、不可承受的痛让自己从这个噩耗中醒过来。
我整夜整夜地哭,还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用刷鞋子的那种粗糙的刷子刷洗着全身,直到刷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后来我没力气折腾了,就开始想要怎么样死去,想着想着就掉下泪来。我在一张大纸上罗列了一大堆我能够想到的死法,其中我觉得最不痛苦的就是喝酒喝到酒精中毒……
在那段灰色的日子里,我相信只有死能让我彻底摆脱这不洁净的一生,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我已经绝望,却仍然觉得有遗憾。
我不知道到底是我贪婪,还是原本拥有的就不够,以至于让我无法心甘情愿地死去。
是的,麦田,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想死,但只有极为少数的人实践了自己的想法,大部分的人在挺过了负面情绪如泰山压顶的那一刻之后,选择了苟且偷生。
空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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