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顿开之感。
都说行仁义,也正是取兔之窟之意。在自己的封地上,不能做的太过分,虽然该盘剥还得盘剥不然就得喝西北风,但是盘剥之外还要笼罩上一些温情脉脉的东西以掩盖那些肮脏和血腥。
田庆让费国的贵族动手,那就是把费国贵族自行其政的根基毁掉。
将来泗上出了问题、墨家衰败,那些逃亡的贵族也不能再用复国的形式来号召民众,只能选择依附齐国,让费地成为齐国的邑郡。
至少在此时,这些贵族还有利用的价值。
田氏没有办法喊“护礼”的口号,将费国的事变为墨家的义和天下已有的礼之争,因为田氏是天下诸侯最没有资格说“礼”的一家。
哪怕是韩赵魏这三晋,都比田氏有资格护礼,最起码如今晋侯仍在,还没有说被废除。当年伐齐、攻楚的时候,三家还是以晋之三卿的名义。
田氏自身得国不正——不论是从周礼还是墨义,都不正——因而此时费国的这些贵族也多少还有些利用的价值,作为将来泗上有变重夺费地的理由。
将这些问题商定好之后,田庆便开始准备帅军返回的事,这也是一件麻烦事。
南济水之战的消息一定也传到了鲁国,鲁国之前借道用的是那是齐国内政并非是非攻同盟要面对的事为理由。
这理由很牵强,也显然触怒了墨家,只是墨家没有腾出气力去问罪于鲁。
现在来势汹汹的齐军刚刚抵达武城就要返回,南济水一战六万齐军全灭,鲁国的态度必然会发生变化。
一旦鲁国突然翻脸,认为墨家更加强势,从而翻脸悖齐,那就麻烦了。
走沂蒙山回莒,那是田庆绝对不会选择的路。
一则路途艰难,补给不济。
二则回莒,再抵临淄,只怕墨家已经连临淄都攻下了。
不回汶水,等同于彻底放弃了长城之西南的所有齐城,也不会对墨家的主力产生丝毫的威胁,到时候墨家长驱直入,齐军都在莒,墨家的后方空无一人,齐国的失败会比现在所预期的严重的多。
因而田庆希望快点出发,不等鲁国回应,迅速将大军拉到曲阜一带。只要大军囤在曲阜附近,鲁国来不及反应,便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而且若想要在汶水和墨家对峙,以切断后方作为威胁阻碍墨家真的去打临淄,那就不得不依靠鲁国的粮草先支撑一段时间。
只要大军抵达,鲁国便可以拿出粮草。而若大军不能抵达,鲁国必然推诿。
这一系列的谋划,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在武城的费国贵族整日惶恐不安。
之前车裂那些亲近墨者的刑场还在那里,那些被车裂的人死前所说的那番——泗上没有车裂,但有枪决,都是死——的话历历在目。
原本这些话毫无力量,听上去就像是临死之人的诅咒和哀嚎,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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