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攒着给六郎用。”
长兴侯腾出一只手,掏出一卷银票给她。
苏姨娘接过来一看,是十张百两面额的银票,一下子笑出声来。
她一边开抽屉藏银票,一边假意客气道:“侯爷,我们有月例银子花用的。您还总是这样贴补,多不好意思。”
长兴侯把嘴巴圈成个圆圈儿,小声儿的吹口哨逗六郎,眼睛斜瞟观察苏姨娘的动作,心想:这娘俩一个套路!一边说不好意思一边收钱!
叹了一口气,他无奈的说道:“天苍苍,野茫茫,人到五十心里凉。”
“等六郎及冠,我就七十岁了,谁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趁我还没老糊涂,给你们娘俩留个傍身钱吧。我们六郎将来也得读书娶媳妇花钱,是不是?啧啧,嘘嘘~嘘嘘~”“哎呦你个小混球儿,尿了你老子!!”
他一动不敢动,双手抓住六郎的腋下,眼睁睁看那个小家伙咧着没牙的嘴,冲自己胸口喷出一股温热的水柱。
“哎呀!谁让你刚才嘘嘘他?”
苏姨娘连忙锁好柜子,跑过来把六郎拎起来递给双喜。
亲自拿着帕子给长兴侯擦衣服,还好那缎子织的细密,没有立刻渗进去。
她笑着说:“侯爷快洗洗换了吧。”
想起来他刚才说的那些不吉利的话,又娇媚的嗔怪道:“您春秋正盛,胡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长兴侯站起来,一边脱下外衣,一边冲六郎做鬼脸,“臭小子,要不是看你还没长牙,老子准得揍你的小屁股!”
六郎哪里听得懂这些?
还以为他爹逗他玩呢,开心的笑起来,小手不停的往这边扑。
长兴侯心都化了,接过儿子抱着就胡乱亲起来,“瞎子陈也说我不会短命!不说丧气话,我还要等着看六郎娶媳妇哪!”
“中衣上也弄脏了一点,您换了洗洗吧。”
苏姨娘知道长兴侯爱美,随手拿出一套干净衣服递给他。
“自家儿子的童子尿怕甚?”
没想到长兴侯接也不接,搂着儿子去回廊上晒太阳去了。
刚才他的感慨之言也不是乱说。
前面五个儿子都成家立业有了着落,只有老六尚在襁褓。
等老六长大,他即便还在人世,也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大爷。
能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能自己撒尿就不错了,哪里还顾的了儿子?
所以,昨晚给老五那么些钱,是让他拿来做本钱养家,等老六长成之后还可以依靠这个哥哥。
人世间,最忠诚不过人心,最善变也不过人心。
希望老五能保持现在的心态,别让他信错人。
陈鹤宇不知道老爹已经把六弟的将来托付给自己。
他正对着面前的一份任命发呆。
是的,考取了文凭之后,他升职了。
九月间,先把手里的工作整理交接。
从十月起,担任大理寺正一职,七品。
听起来品级不高,芝麻官。
但这是可以直接审理案件的官吏,是审案官中的最高品级,负责审理具体案件,或者前往地方上复审案件。
陈鹤宇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职位长了两级,月俸涨了十两,但是各种福利都翻了倍,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升官。
他的领导赵山宗也升职了。
因为最近连破大案有功,任四品大理少卿,二把手。
这厮穿着官服,挺着胸脯子在北苑溜达了好几圈,想让大家夸一句赵大人勇猛威风。
最后把大侠也吸引过来,蹲在台阶上看半天,忽然扑过去叼走了他的荷包。
孙录事也也升职了,因为补老方大人的空缺。
任大理寺主簿,从七品。
孙录事入职六年,从前年调过来跟着赵山宗,一直勤勤恳恳毫无过错。
本想着等老方大人荣休,他就有望升一级,散碎银子也能多挣几两。
没想到半途来了个陈鹤宇,是大家默认的老方接班人,他只好放弃了升职幻想。
谁知道生活总是处处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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